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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视频角度也不太妙,裴漾故意的。

    傅临渊眸色沉不见底:“好看,感冒好点了吗?”

    裴漾轻轻吸了一下鼻子:“好像好点了。”

    上次直播他感冒了,去警察局的路上吹了冷风,感冒又加重了。

    他看了眼空调温度,30摄氏度,刚才直播连麦的时候肾上腺素飙升不觉得冷,这会儿倒感觉凉飕飕的。

    裴漾把温度调高两度。

    “好像?”傅临渊薄唇拉成一条凌冽的直线,“没吃药?”

    裴漾弯起眼睛:“忘了,现在吃。”

    他把手机放在床头上,去拿家庭医生开的药,又接了杯水回来,坐在床边,把胶囊一个一个掰开,倒出里面的白色药粉。

    傅临渊眉峰微微敛起,提醒道:“胶囊不能掰开,对胃有刺激。”

    裴漾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,不掰开我咽不下去。”

    他体质好,从小到大都没生过什么病,不经常吃药,没掌握吃药技巧。

    说着他就把手里的药片也掰开,跟胶囊里的粉末和在一起,就着水咽了。

    比想象中的还要苦,裴漾呛了两口水,剧烈的咳嗽让他眼尾都泛着红。

    温热的水溢出唇角,在下巴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水痕。

    裴漾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角,也是苦的。

    他转过头,发觉傅临渊在看他。

    透过屏幕,犹如实质的目光缓慢游走在他身上,像条冰冷又粘腻的毒蛇。

    裴漾忽地想到什么,抬起细白的手指抹掉下巴上的水渍,然后当着他的面,把手指送进了自己嘴里。

    “没戴眼镜看得清吗?”

    傅临渊喉结上下滚了滚,呼吸有些沉:“看得清。”

    裴漾眨了眨眼睛,凑近屏幕,长而黑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。

    视线下移,裴漾的目光又落到他短裤上的隆起,毫不意外地勾了勾唇:“傅临渊,你是不是石更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裴漾没有揶揄他,单手托腮,脸上满是绯红欲色:“我也是。”

    …

    海藻般浓密的长发从肩膀滑落,一并落下的还有他的衬衣。

    自从跟罗轻舟分手后,他已经快三个月没有性生活了,连片都看得少。

    每天清心寡欲,都快忘了doi是什么感觉了。

    罗轻舟太听他的话,在床上也是,他说什么罗轻舟就做什么,从来不敢做逾矩的事,有点太老实,爽是爽了,但始终差点意思。

    他喜欢掌控全局的感觉,也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。

    他希望自己将来的另一半,不仅要从生理上满足他,也要从心理上征服他。

    …

    裴漾的学校公寓住址全都被人扒了出来,暂时搬回了湘南公馆。

    第二天裴漾起来的很早,还没下楼就听到客厅里的争吵声。

    昨晚自给自足了两次,裴漾睡得很好,他睡眼惺忪,打了个呵欠问:“怎么那么吵?”

    刘叔说:“罗先生来了。”

    一楼会客厅,罗轻舟跪在地上。

    罗父站在他身旁,短短几天时间,昔日笔挺的脊梁就弯了。

    为了挤进首都这张错从复杂的关系网,罗父付出的代价可不小,光是送出去的礼就有好几十亿,又为了攀附权贵,不惜牺牲儿子的幸福,将其作为联姻工具,只为获取那一丝可利用的资源。

    只可惜现在联姻黄了,罗氏也垮了。

    一夜之间罗父像是老了十岁,两鬓生出不少白发:“云山,这事确实是轻舟做的不对,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,你就高抬贵手,放过罗家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儿子的声誉差点被你们毁了,你让我高抬贵手?”裴云山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“罗长风,也就是念在我和你的交情上,我才没把你的宝贝儿子送进监狱,要不然你们哪还有站在这儿跟我说话的份儿。”

    罗父又说:“实在对不住,是我教子无方,我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荒唐事来,还不滚过去跟你裴伯伯道歉!”

    罗轻舟被他踹得身子一歪,连滚带爬地爬到裴云山脚边。

    裴云山冷哼一声扭过头。

    罗轻舟双眼布满了血丝,眼下两个硕大的黑眼圈:“伯父,裴漾在家吗?”

    “你还有脸提裴漾?”裴云山一拍桌,力度之大,桌上的茶杯都给震倒了。

    “他私生活混乱,滥/交不是你爆出来的吗?你有什么资格提他?”

    那些所谓的亲密照把裴云山的高血压都给气出来了。

    还有网上那些排山倒海的谩骂,字里行间都是对裴漾无端的指责和恶意的诅咒,倘若他儿子心里承受能力差一点,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别说是罗轻舟,整个罗家都承担不起后果。

    罗轻舟拽着他的裤腿:“伯父,我知道错了,求你让我再见一见他……”

    罗父气得浑身发抖,一脸的恨铁不成钢。

    “谁把他们放进来的?”

    罗轻舟扭头看过去,看见裴漾倚在二楼的护栏上:“裴漾……”

    他想站起来,然而跪了半个小时的腿早已麻木,只能匍匐朝裴漾靠近,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荡然无存。

    裴漾在他面前蹲下,摸了摸他的脸:“怎么搞成这副样子,疼不疼?”

    罗轻舟头发蓬乱,脸庞消瘦,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参差不齐,若不是他身上穿着几万块一件的衣裳,潦倒的就像个流浪汉。